她有稀奇古怪的各种主意,面对着比自己强悍的对象丝毫不示弱,不单单是蛮横的对抗,总是想办法让人吃了瘪还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性格主动却不纠缠,脸被刮花那次在长廊守株待兔等着他的举动,无论何时想起来都让被冷意包裹的他泛起暖融。

    以他习武多年的经验,她此刻均匀有力量的呼吸代表她本身没有太大的危险。

    可惜再怎么安慰自己还是由不得升起那一阵阵的紧张感,就怕那不可能变成可能,巴不得下一秒就睁开眼睛对他笑吟吟地说话才好。

    玲珑从西殿端了一盆残败的花儿出来,旁人若是一打眼儿能发现那是盆花,应该是从她抱托着的那个花盆推测出来的。

    这所谓的花,叶片掉了个精光,枝干枯黄得比那千年老人参还要惨。

    她同她家小姐,都不是那有耐心照料花草的人,这不是,刚打定主意要把它扔出去,出了院子就瞧白将军抱着个宫婢服制的姑娘往这儿来。

    凝神再细细一瞧,惊得她都忘记了要把巨沉的花盆放下来在说话。

    “北北姑姑这是怎么了!”

    她心急着迎上来,瞧着面色惨白的人带着哭腔问。

    白秩一步未停,径直走向东殿配殿宋北北的寝居内,将她小心安放在床榻上,取了件薄被给盖好,又触了触她的额头。

    还好,体温无碍。

    这时,正殿的越简谣听见动静,也过来了。她扶着床沿,紧盯着宋北北焦急不已:“早上就瞧着她有些不对劲,都怪我,得看住她的。”

    白秩这才得空开口:“无妨,可能是未用早膳,我先去找个医士来,劳烦越丽人先行照看一下。”他虽如此托付,神情上瞧却是不太放心,他握着宋北北的手,也一直没有舍得放下。

    配殿狭窄,玲珑进不来,一直站在门栏处留意着屋子里头的情况。

    “我去吧,我有相熟的医士,是我家娘娘看龙胎的,想必没有问题。”玲珑不想袖手旁观,平日里她同东殿就交好,这会子也想能帮上点忙。

    白秩心里悬着空,脸色冷凝,薄唇像覆上了一层寒冰。他思量了半瞬,实在不想在这时候离开,于是冲着玲珑点了点头:“不要惊动旁人。”

    玲珑会意,不敢耽误,转身出了配殿去办事。

    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,才恍然发现自己居然一直搬着个花盆跑来跑去,好生来气,忿忿地把那沉重的家伙扔到了石桌上,撒开步子跑走了。

    配殿里头一丝动静都没有。

    越简谣屏退了宫婢们。她也想离开,好让她们有个独处的空间,但又有些不放心,终归是留下了。

    她在领将府时就瞧出来,白将军同北北有些男女之情,但从来不点破。她潜意识觉得北北的身份想入将军府,恐怕是难,因而刻意不提,不给北北太多的希望。她是盼着她们能有个好结果的,不过站在了保护北北的立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