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陆夏也不知道为什么，自己明明是在心里预演了很多遍被拒绝的场景，可是真的等到周昀拒绝的时候，她竟然不觉得很失落。
相反的，她感觉到了一阵深深的，不可名状的，甚至难以捉摸的同情感。
周昀说话太绝望了，他不像是在拒绝她，倒像是在拒绝自己。
这么好的周昀，有什么不值得，哪里又不值得。她本身就有很多问题，现在脑子里的疑问更多。
晚上有风，把她的头发吹到一边，眼睛被头发盖住了，她更不懂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境下，她也这么狼狈。
她用手拨了一下头发，觉得心里闷闷的，周昀看着她，眼神很认真。
她本以为自己会说什么长篇大论，说什么他很值得很值得的话，可是最后也只是低低哼了一声，又扶起他：“先送你回家吧。”
至于自己心里掀起的风浪，在那样的情况下，其实根本不值得一提。
周昀换了新的公寓，房间里收拾的很干净，看着像是没有人住过，角落还堆着一些没有被拆封的纸箱，陆夏扫了一眼，应该是一些新的家具。
她把周昀扶到沙发坐下，又起身把窗帘拉上，左右环顾了一圈，又到厨房烧了一壶水，给周昀倒了一杯。
把水杯放到周昀面前的时候，像是想到了什么，也给自己倒了一杯。
水有点烫，空气里蒸腾着白色的热气，陆夏透过热气看他，周昀睁着眼睛，也在看自己。
过了好一会，陆夏才开口：“你喝水。”
周昀点点头，冲她笑了笑，没拿水，还是楞楞地看她。
陆夏看着他这样，心里烦，心里一直想，周昀怎么能是这样呢，周昀不是这样的啊。
等陆夏从周昀家里出来的时候，刚刚过十二点，她看着周昀睡着了，才慢吞吞的跑出来。
公寓所在的地方有点偏，路上跑的夜车已经不多了，陆夏拦了好几个，都坐着人。
最后也打不到车，心里烦，就蹲在路边发呆，左右看看，天气也不是很好，抬头也看不到月光。
手机震动了几下，她打开看，是陈浩的电话。
接通的时候，陆夏觉得脑子有点晕，好像喝的酒才开始发挥作用：“怎么了。”
“在哪。”那边说话很简洁。
“怎么了。”陆夏还是问这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