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方客栈的招牌清晰地映在眼前,不远处郭记的旗子也很醒目。
风从长街的尽头吹来,街道两边的酒招店旗在风中飘摆,没有关好的门窗也被风扯得呼呼作响,街上却一个人都没有,安静极了,在这种情况下马车的咕噜声就显得尤为刺耳。
狐狸扫视着两边的店铺,似乎都被抛弃了,一个人也没有。
自从当年北王信造反事败,扫北城被割让给番邦之后这边陲小镇就没落了,绝大部分人都内迁了,后来白马将军狄音炮稳住西北之后这里才稍微恢复一点点人气,但有两家店却一直都在,北方客栈就是其中的一家,还有一家是郭记。
马车继续前进,郭寻忽然吸了吸鼻子道:“有活猪”!
狐狸道:“这你都闻得到”?
郭寻道:“闻这个屎味是云南的猪”。
话刚说完,从长街的尽头的一条小巷里几个苗人正赶着一群黑猪朝郭记走去,听他们口音确实有点云南味道。
狐狸道:“看来你那么多年猪没白养”!
郭寻道:“我那时候养猪人家老板要变着花样吃猪肉,所以我们的猪都是从全国各地进来的,东北的,云南的,中原的等等,其中东北猪也叫人参猪,云南猪也叫三七猪,陕西猪也叫绞股猪,除了喝酒它们还得嗑药吃点人参三七绞股蓝啥的,你去闻闻那屎是不是有点绞股蓝的味道”。
狐狸道:“哥屋恩”!
马车已到北方客栈门口,这时才依稀听得一点人声。
狐狸当先走了进去,郭寻却转头走向了郭记。
刚走出几步迎面来了一个穿着异域装束黑不溜秋外地人,赤着个脚裹着一块白头巾,鼻子上穿了一个银环,脖子上还挂着一条半死不活的蛇。
郭寻好多年没有见过这么丑的人,忍不住多看了几眼,那人跟他擦肩而过,他脖子上的那条半死不活的蛇忽然缩起了脖子箭一般地扑向郭寻,幸好郭寻闪的快,但还是被吓了一跳。
那黑人回头看着郭寻用一种奇怪的语气道:“朋友,你这一步跨的可真大”。
郭寻道:“你是第一个吓到老子的人。要说活丑这个词还真是看着你造的”。
黑人道:“开个玩笑不要介意嘛,我这蛇没有毒,只是你一直盯着它看把它看不好意思了所以才会吓你的”。
郭寻道:“我去,差点把老子吓炸毛了”。
黑人道:“没炸就好。不好意思,我还有事先走了,以后有时间欢迎到天竺来”。
说着黑人转过身去走远了。
郭寻看着他的背影想骂人又觉得好笑,看了一会转身吸了吸风里的味道朝郭记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