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惠吗？啊，刚好——”五条悟偏头用肩膀夹住手机，翻出钱夹抽了两张大钞，等前一位顾客买完后递给店员，笑容满面地伸出三根手指，“请帮我拿三盒开心果与草莓味的混合装。”
是最近在网络上大受欢迎的法式薄饼，烤得又香又脆，里面还夹着果泥与卡仕达酱。他刚好顺路，就排队买来尝尝。
「你不是说打算去市中心逛逛吗，我今天很忙，就让惠陪你走走。他还在吧，你把电话给他。」
蛰佳赤脚站在可视电话前。门禁上安装的摄像头像素并不高，画面跳动着颗粒感，名为伏黑惠的少年就站在画面中央。
黑发、黑眼、黑衣。
一只安静又不驯的雏鹰。
她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大约是路人的搭讪：「请、请问能与我们合张影吗？」。而自称公务繁忙无法脱身的某人一派开朗地应和，「哈哈没问题。」
这人，连说谎都这么敷衍了事。
但她也习惯了，甚至还有点感激对方这些讨人厌的的老毛病。毕竟现在一切来自十年前的东西，在她眼里都显得格外亲切可爱。
她打开门，在少年五分警惕五分意外的目光中，递出手机。
“找你的电话。”
蛰佳不知道五条悟向伏黑惠说了什么，又是怎么说的。少年的反应至始至终都很平淡，除了听见某句话时忽地抬眼向她看来，复又垂下盯着弹出的锁舌，言简且清冷地应着：“嗯，知道了，好，明白。”
“五条老师还有话跟你说。”
她接过手机，在放回耳边前，将门推开侧身让出空间，“先进来吧。”
「事情就是这样。惠陪你去逛街，随意差遣没有关系。」
“这就是你选择成为老师的理由？”
不想管的摊子就全扔给学生。
回答她的是人民教师没心没肺的笑。
「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有张信用卡，拿去用吧。啊，如果有遇见好看的围巾帮我买一条，不要格纹的。」
决定了，就买格纹。
蛰佳转过头，指着卧室对伏黑惠说，“我去收拾一下。”
少年安静颔首。